最后一天在博特拉的日子,伤感得来又匆忙得恐怖。一大清早,特地兜到伴了我近三年的旧楼吃安娣的果条,如常讨了咖喱汁,选了一个可以看到旧楼楼梯口的位置,一边吃着肯定会怀念的安娣果条,一边追忆三年以来在旧楼的点点滴滴。离开旧楼,就朝博特拉前进。经过光顾了好多次的椰浆饭档,依然是那么好生意,只是那位makcik可能会在不知多久以后兀然发现有一位常在早上过来买两包椰浆饭的adik好像不再出现了。过了回教堂的小交通圈、红绿灯,映入眼帘的就是哺育我三年有余的Fakulti Bahasa Moden dan Komunikasi了。
打了卡,就开始投入工作情绪。当天还有最后一班学生的课要上,考口试,成绩当天就要出炉,马虎不得。准备好一切所需,就进入Bilik Wacana。口试开始。还来不及跟学生做离别前的交流,学生就陆续应试完毕、陆续离开课室。等到把最后第二位同学的分数记下,再像问其他同学般问她下学期还会继续修读BBC2403么的时候,她反问了一句:“Laoshi akan ajar kumpulan berapa?” 这位学生我是知道的,她曾经告诉我她比较适应我的教学方法,我想因此她才会这么问。我错愕了一下,将离职的事是不能透露给学生知道的,只好跟她说还不能确定。她说还是会修第三级的课程,我能做的只能祝福她,也同时祝福所有曾经和我共同学习的学生。能够共同相处是缘分,只是没想到这缘分竟是那么地短暂。
回到办公室,输入学生的成绩,打印出学生的累计分数后,就应同事之邀出外用午餐。由于星期五所有回教徒都去祈祷,所以当应该忙的总算都忙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过后还要处理钥匙易主、转交职责等事务,等这一切都完成之后,我的身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从博特拉教员变成外人;前一秒还是办公室的主人,下一秒就反主为客了。
离开博特拉,伤感是早已有之,上个星期就已经酝酿了。到了今天,没有高潮,有的只是之前那股感觉淡淡的延续。昨晚得知被中大录取的些许喜悦,都被这淡淡的伤感冲淡了。
特地转到大学范围内,慢慢地驾着车,任由后边不耐烦的车辆超前而去。我想抓紧机会留下永恒的回忆,让沉浸在夜色中的博特拉,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中。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离开在不自觉中已投入感情的博特拉,离开亲切尽责的老师,离开亲密热情的西马系友。
大家保重,有缘再见。